讨厌乌冬

理性

湮灭


不知道是历史向还是现实向还是时政向的三不像

大概是自嗨向(?)

结尾画蛇添足纯粹是本人不切实际的希望

建议选择性观看

无cp

希望别屏蔽



2009年


那个人站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中央,目不转睛地仰望着高处的琉璃窗,深邃的五官镌刻在东方人特有的轮廓精巧的脸上。熙熙攘攘的中国人从他身边经过,他的美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侧目,毕竟因美貌和贫穷而闻名于世的美丽的东欧面孔在这里并不稀奇。距离上一次来到中国(参加中国的开国大典)已整整六十年,即使在最如胶似漆的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苏蜜月期,他也被苏共中央明令禁止踏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直到俄罗斯因为全面西化政策被现实击得粉碎而不得不倒向中国,随着中俄关系的日趋火热,新主人伊万布拉金斯基终于小心翼翼地鼓励他多去和他曾经的兄弟通融各方面合作的相关事宜。


黑龙江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人。比起一百多年前分别时的狼狈不堪,那个人如今出落得愈发美丽优雅。除了精巧的下颌轮廓,他已和当初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黑龙江还是认出了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相同的血脉,还是因为被冰雪侵蚀了几千年的相同的萧瑟味道。黑龙江本能地想扑过去抱住他,一如略过的几百年前的模样。但随着那人迟疑的转头,黑龙江墨色的眼对上了他紫水晶一般的眼,他理智地在两米外停住了。


还是俄罗斯人率先向他走来,黑龙江发现他竟比自己高了半头多。


“好久不见,海。。。海参崴。”就这么几个字差点咬到了舌头。


海参崴迟疑了一下,然后偷偷指了指自己大衣纽扣上的窃听器:“黑龙江先生,还是叫我符拉迪沃斯托克比较妥当。”


听得出来他的中文是临时练的,发音生硬晦涩,音调也已不甚准确。黑龙江心里下意识的难受。比起台湾,符拉迪沃斯托克,不,海参崴,这个从渤海国时代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孩子,更应该是中国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苏联还在的时候两国就因为这孩子闹过不少矛盾,甚至苏联解体后直到今天,民间也有各种关于沙俄侵占我国领土的争议。但迫于当时糟糕的局势和其他种种原因,1992年1月,中俄两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签订了边境条约,正式承认符拉迪沃斯托克归属于俄罗斯的事实,自此,中俄两国的一切领土争端全部解决,为中俄日后的各方面合作奠定了极好的基础。


但这成了横亘在黑龙江和王耀之间永远的刺。


黑龙江终于还是压下了心中强烈的不适,把他领到了中央大街的一家俄餐厅。菜品上来后,符拉迪沃斯托克挨个儿尝了尝,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额,这个俄餐,很中国,但很好吃。中西结合,融会贯通。。。”

“哈哈哈,是不是很奇妙?这就是让你在异国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顺便在家乡的味道里感受一下异国的风情!”

“那还不如让我去试试中国东北的风味菜肴和烧烤。”符拉迪沃斯托克一边附和,一边向黑龙江投出感激的目光,感谢他巧妙地纠正了对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家乡和异国的认知。他们的气氛终于正常了,尽管依旧是关于两国边界的合作和僭越行为的冷冰冰的话题,但他们的对话越来越有温度,甚至符拉迪沃斯托克偶尔会被带出几句混了卷舌音的东北话,把周围一圈地地道道的东北人逗得哈哈大笑。黑龙江的目光也终于不再躲闪,他甚至温情地望着对面已然陌生的俄罗斯男生,是的,多陌生的异国人,合作伙伴,邻居,但又从未分开过,他们不过是分别笼罩在两个政体下一百余年而已。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回赠他同样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婆娑了一下纽扣上的窃听器,还是迟疑地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道:“带我去看雪。”


黑龙江带他来到了松花江边。时隔150余年,海参崴终于看到了中国的雪。他飞快地向雪地里冲去,白色的身影很快与一片白茫茫融为一体。黑龙江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他,一把把他扑进了雪里。直到踏上飞机海参崴才反应过来,也许是从那个瞬间开始,窃听器就不见了。


“我们上司说,未来几年内会和你们推行本币交换,人民币的地位正在慢慢提升。”海参崴一边说,一边在雪地里写道:我很想你,但我很幸运,没有重新回归到中国。

“那敢情好啊,黑龙江这边可能也要和俄罗斯互开新的通商口岸了。但是你们的个别工程进展很慢啊。”黑龙江在海参崴的字后面打了个问号。

“你说的是大桥和天然气管道吗?”——————因为我已经不想再经历任何一场战争了。

“格鲁吉亚那边怎么样?”——————没关系,我也讨厌战争,但我很遗憾你不是我们现在争取的对象。

“一个格鲁吉亚问题或许不大,但火已经烧到了我们家门口了,就怕格鲁吉亚不是个例,还有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乌克兰,甚至白罗斯,每一个国家都有爆发颜色ge命的危险。”——————希望我未来也不是你们争取的对象。

“白俄罗斯是你们的铁杆盟友吧?也会出问题吗?”——————不想回来吗?中国发展得会比俄罗斯好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中国人喜欢把白罗斯叫成白俄罗斯,但是。。。。。。会担心的,卢卡申科在白罗斯国内越来越惹人讨厌了。”——————因为我要保护我的俄罗斯人民,就像二百年前我想保护我的中国人民一样。


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黑龙江看着挂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眼睫毛上的亮晶晶的水珠,一如几千年前他们初遇的模样。那时黑龙江拖着一群·关外的兄弟姐妹们在刺骨的寒风里挣扎,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待他在生了暖炉的帐篷里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充满水汽的黑溜溜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水汽。


“你好暖!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你可以这么暖!”黑龙江一头扎进小孩子的怀抱,比他矮了一头的小孩子被他顶得原地滚了两圈,还没等黑龙江道歉,他先咯咯笑了起来。

“傻子!我在边境,有港口!自然比你暖和比你强!”他自豪地介绍道。

这终成了他湮灭在中华历史的理由。


符拉迪沃斯托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当他看到不知何时变得空荡荡的纽扣在他胸前晃晃悠悠,他陡然紧张了起来,但随后,他莫名其妙地安心了。“我好想你。”海参崴紫水晶一般的眼睛充满了水汽,他终于可以对黑龙江畅所欲言了,“我知道再过几十年,中国人就要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可以在你们的历史里终结,但请不要抹去我存在过的痕迹。至少你和吉林不要忘记我。”

“你不会被忘记,我保证,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对自己中华民族最好的警醒。”黑龙江拍了拍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肩膀,心中某一个角落的某些情绪终于释怀了。他想他可以和他在雪地里嬉戏翻滚,甚至他可以因为俄罗斯人的懒散不守信用暴揍他一顿,但只是不会再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站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凝视着他被棚顶微光笼罩着的圣洁却残忍的背影,想冲上去抱住他。全球化日趋紧张的时代,地球已再无一块新大陆的今天,他终是成为了一个在中国文化里徜徉了一段路程的旅客。





自己瞎加的结尾,选择性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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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俄贸易的日趋增加,符拉迪沃斯托克和黑龙江的往来愈发频繁,他们的私交也越来越紧密,加之中俄关系的进一步升级,伊万布拉金斯基也放松了对他和中国人交流的管制。符拉迪沃斯托克经常和黑龙江抱怨中国人去俄罗斯一边租地挣钱一边把俄罗斯人排除在招工之外的恶劣行径,每到这时,黑龙江也会拿俄罗斯人的贪腐懒散作为回击。每一次临走黑龙江都要给他带上一堆蔬菜和生食,几乎把他当作了自己养在外面的儿子,但黑龙江自己鲜少踏上过海参崴的土地。抱怨归抱怨,不可否认的是,小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大到整个俄罗斯,在趁着中国的腾飞和与美国竞争捞到了不少切实的好处。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前进着,直到那一天。符拉迪沃斯托克在海参崴遇见了一个中国女人,那女人生的不算美,五官瘦削刻薄,一双丹凤眼从上到下反反复复打量着他。符拉迪沃斯托克被盯得不自在,终于还是没熬住,认输一般地走向她。

“小姐,我们认识吗?”他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把伊万布拉金斯基和王耀身上残余的宫廷风学得有模有样。那女人察觉到了他残留的中国元素,淡漠的目光突然变得野心勃勃。

“你别怕,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一股熟悉的血光从她眼里掠过。符拉迪沃斯托克突然回忆起那个被黑龙江形容成凶神恶煞的女人,清末的痛苦回忆瞬间充满他的脑海。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小东西,一百多年前我大清亲手弄丢了你,日后我北部战区会亲自带你回来的。来日方长,海参崴。”

这是他那一天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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